雨游石根山 ——山泉
雨游石根山,意犹未尽。 十多年前过阳春,穿罗定,上岑溪,从岑溪下信宜,直到岑溪路口,见六个字“山高、坡陡、路弯” 脑海中一片空白,当时开摩托多走了60多公里黄泥沙路,有一段路又陡又弯,印象特深,从一山下绕过,举头仰望,那山孤峰独秀,云雾缭绕,望不到山顶,当时还不知此山名号,就萌生一睹其芳容的念头,其实此山就是石根山。去年清明假期曾想约伴游石根山,多种原因,惜终未能成行。数月前去岑溪,途中只绕她而过。 今年“五一”,高州论坛组团游石根山,开始报名稀落,临近竟想不到有30余人,我们团友分7台车组成的车队,早上8点多在康泰华都集中出发,到朱砂镇一饭店进午餐,车队鱼贯而入,在一空地依次停好。开饭前,认识的、素未谋面的、只在网上交手对不上号的都在谈天说地。席间,竞想不到筛豆子似的下起了雨,有的队友埋怨,为何不在清明来呢,春三月阳光明媚,野径山花香,和风燕子来;又为何不到重九才来呢,那时秋高气爽,云淡风轻……埋怨终归埋怨,我们团友30多人,休整一会,又开始进发。各款车在茫茫雨帘中穿梭,从车窗向外望,水滴顺着玻璃滑下,雨帘朦胧了视线,远山近水,隐隐约约,如水墨画一般。正是:水如碧玉山如黛。 峰回路转,山路十八弯。沿着207国道走好一会,“石根山风景区”几个朱红大字映入眼帘。几分钟后到了一个较开阔的停车平台,新建的城隍式山门,几块石头醒目地托起一条石头,在一座新建的房子身后,展现在眼前的是石根山真容,刚好雨水过后,一切光鲜亮丽如沐浴过的新娘,山脚上有一缕云雾如一段纱巾,慢慢消散,半遮半掩,平添了几分神秘感,飘渺流动的是雾气,岿然不动的是石根山。我想“雨树晴山皆画谱。”最能描摹此时石根山的情状。 如果说山脚的密林是裙裾,山腰横亘的栈道就是金腰带。石根山的最大特色:半山悬空栈道。没有这条栈道石根山就黯然失色。 待点完票就迫不及待上山,可雨又纷纷扬扬下起来。打着雨伞,互打着雨伞三三两两沿着林中的石头小路往里钻,野藤、古树、怪石……在路旁如画卷徐徐展开,虽然下着雨,游意不减,笑声不绝,又或许下着雨更有意思,平时只在网上传书,很少在一起的机会。骤雨一阵紧似一阵,打在密密层层的树叶上沙沙作响,没有雨伞和有雨伞的可走得更亲密。雨水顺着树叶滴下来,不经意间飘进嘴里,一股清凉的感觉好不惬意,密林间游荡着负离子,树林过滤的新鲜空气直钻鼻孔。迎客松、济公帽、鸳鸯树一路令人流连忘返。尤其一野藤死死缠住一棵不知名的树,被红木栅栏围着,树上挂着几串火红的灯笼,树头被一串串铁锁锁住,被誉为鸳鸯树,年轻男女大都在这里照相,想见证什么,或象征什么。第一次我们在这里会合稍作停留,算作小憩。 石头路在脚下千回百转,以体力或大人或小孩,或亲密度大体分成三个小队,挨靠树木或奇石继续往上攀行,有的气喘吁吁,遇上往回返的游人,问还有多远才到栈道,说不远,不过还要走一会。雷声在头顶滚过,有的队友说安全第一,往回撤。可我分析虽然打雷,雷声滚过离我们很远,坚持继续前进,因此又分成两路:前进的和撤退的。 好不容易到了第一道栈道,其间有一个望月台,栈道往雾海一头延伸,旁边一巨石叫望海神龟,没在雾霭里。三三两两的游人驻足观赏或照相留念。雨还在不停下着,我们四个一起走着居然和起诗来,一人一句:“雨中漫步石根山,信步天梯亦等闲。云海栈道半空过,登高览胜远尘凡。”行进间偶见几个青年男女淋得如水鸡一般,有的用外衣撑着头顶,但他们还是谈笑风生。不经觉间雨停了,我们刚好到了第二道栈道,也是石根山最精彩的地方。云雾在眼前流荡而不知身在栈道,那云海就像一匹匹锦平展展铺开在脚下,栈道往白茫茫灰朦朦的云海中迂回延伸,云雾时而消散时而聚拢,偶然间隐约可见一村落,如仙境一般。我们拿出相机争相拍照,怕错过难得的美景……往上看悬崖绝壁,往前看雾深不知处。往下看,云峰层叠,仿佛我们在云海中间穿梭。我生在农村,云雾我见过,但云海来得这么浓,仙境一般又来得这么迫近,还是头一次。若是画家一定将这难得一见的奇观定格在画册上。……回来的晚上我睡了一个神异的梦:孙大圣般在云海中腾云驾雾,天马行空,自由自在。 走着走着……遥闻黯淡香,原来悬崖间竟长出几株幽兰———近见翠微色,心中暗暗被她的生命力及缕缕幽香折服。寻思间,天梯拐角处,一美女在云海间飘然而至,脸颊头发挂着雾气雨滴如带露梨花,只冲我们莞然一笑,便被浓雾掩没了,尔后再不见她的踪影,只觉玉人如花月,美色正清华,众兄惊呆了。且不说仙境玉人,但在折回的途中收获的确颇多,看到石瀑布、古枫林、松树长廊……见万花丛处松千尺,听百鸟喧时鹤一声,若效仿古人拣一僻静处垒一小屋,苦读汉书,松窗试笔;又或在枫林底下,邀朋下棋,石鼎烹茶……日移树影侵棋局,风递花香乐对弈,又自是一番情趣。 往回走,遇到撤退的队友又追上来了,游石根山若不到栈道,或许终觉是件憾事。 石根山虽奇秀险,总觉缺水,没有诗意;但若在雨中登山,水的情意绵绵,云雾的飘飘渺渺,石根山就平添了几分阴柔之美,神秘而秀美,如梦幻的仙境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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