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、搭客佬的江湖<三> 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,话说镇盛佬和广西仔都分别打电话去拖马了。 我旁边的三脚鸡阿姨好像打了鸡血一样,激动起来,她从车上走了下来,站在车旁手扶着雨蓬对我说:呢下有好戏睇了,那奶,几次睇下乜谁把炮咯,班死佬在几虾虾霸霸总算遇到恶爷了,无系我无帮本地佬,帮死佬太沟屎嗲,望巨最好就比广西佬打餐死个,后生仔你讲系矛。我想起前几天被他们欺负的样子,点点头严重地同意阿姨的意见。 没多久,两台没有挂牌的面包车在路边停了下来。门一拉开,下来十几个身上刻满纹身的年轻人。那个镇盛佬一见带头的年轻人,连忙招手,大声地叫道:阿弟,我在几吖。我看了看那两台面包车,只见每台车上都一个人没下来,他们怀里好像还抱着东西。我想那一定就是架撑了。我也有点激动,街头血拼的场景电影上见得多了,真的还没有见过,睇来今次可以见下大蛇屙屎了。 带头的那个年轻人走到那个镇盛佬的面前说:大佬,乜谁禁七沙胆,敢郁你吖。镇盛佬指着广西壮男说:就系呢只七头,巨打左我一掌。年轻人将短袖T恤往上一挽,臂上露出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。壮男不屑地撇了撇嘴。年轻人说:你做乜嘢打我大佬吖。壮男把那个摔伤的搭客佬叫过来,然后拉起他的裤子,指着他腿上的伤口说:你自己睇下,你大佬共呢帮七头整伤我老乡,还害我们赔了三百蚊比只科娜,我正打一掌巨,你讲系冇系过份先。后生仔问镇盛佬说:大佬,系冇?镇盛佬说:关我地嘿事咩,巨自己跌到,走来赖我地。年轻人对壮男说:听到无,系巨自己跌倒过。受伤的搭客佬说:运七账,巨地攞我胶带钩栏杆,我正会跌到的,无信你问隔离果D人。镇盛佬双眼一瞪望着周围的人说:你地乜谁见倒我地郁巨胶带啊,系就无怕出来做证?。说完他指着我和三脚鸡阿姨说:你两只有见到嘛。三脚鸡阿姨连忙说:我乜嘢都无见到,我在几拉客试得闲睇巨咯。我刚想开口,三脚鸡阿姨拉了拉我的衣袖轻声地说:你想死嘛,无使出声。 广西壮男看了看四周的人,有点无奈。这时广西佬的援军也到了,也来了十几个人,都围过去站在了壮男的背后。我一看,其中有一个我认识的。他姓马,大家都叫他马仔。马仔也看见了我,便走过来和我打了个招呼,说:喂,好嘿耐无见过你嗲呐,走来几搭客嗲?我说:系吖,无出来攞两蚊,边试有钱加油咯。我朝那个受伤的搭客佬扬了扬下巴,说:果只系你伙记个咩。马仔摆摆手说:都系我地百色个,不过跟我无系几熟。他又指了指壮男说:伙记打电话比我,讲有老乡在几比人虾了,所以咪跟大家来睇睇咯。我笑了笑说:我以为你加入黑社会嗲…… 马仔见四周无地方可坐,便跨上我的后座,抱着双手伏在我的肩上,看着他们在讲数。 这时候年轻人见广西壮男无声出,有点嚣张地说:你知我系乜水嘛,你打左我大佬条数点计先。广西壮男说:我识得你系老鼠,又有乜谁见到我打你大佬咯。那帮搭客佬见到年轻人气焰正盛,像食硬了广西佬一样,说:我地可以做证,你打左巨大佬一掌,而且打得好大力。年轻人指着壮男的鼻子,喝道:禁多人见到,你无得赖嗲啪,你听准?,我叫春华,跟豆豉国个,睇来你条七头都系无打无醒神。一听到此话,那帮广西佬都握着拳头想冲上去。壮男一抬手制止了他们,同样指着年轻人的鼻子说:豆豉国又点吖,你D人整伤我老乡,害我老乡烫伤人家赔了三旧水,呢笔数要算在你地头上,而且我老乡伤成锦,巨地都要赔,一冇就算你老豆系江泽民都无面比。年轻人说:你禁嘿寸系嘛,老子要你在茂名连渣骨都无,你信无咯。壮男双手放在裆部作泼水状,向着年轻人说:来咯,有本事就来咬我条七食。年轻人被激怒了,一拳打向壮男,壮男身子一侧,避过了这一拳。他飞起一脚,正踢在年轻人的肚子上。年轻人带来的人一见,围上来拳脚一齐向他飞去。壮男身后的那帮广西仔也连忙混进来参战,一时间撕打成一片。 这时坐在面包车上的那两个人,见这边打了起来,一人捧着三四把西瓜刀冲了过来。年轻人带过来的人,一人接过一把西瓜刀,就向着那帮广西人劈过去。广西仔连忙闪开,有几个撩起屁股上的衣服,拨出藏在屁股后面的短钢水管和他们对打起来。而那些没有带架撑的广西佬,连忙落荒而逃。 这时三脚鸡阿姨和四周围观的人连忙躲开,我连车匙也来不及拔了,跟着就往安全的地撤。马仔本来坐在我车上观察着那边的情况,见到这样也想冲上去,可惜手无寸铁只有干着急。他忽然看见了我锁在尾架上的长锁,连忙从我的车头上拨出锁匙,把锁打开再将锁头和锁杆合上,然后扔掉锁匙向他最近一的个年轻人冲去,那个年轻人正一刀一刀地往一个广西仔身上砍去,那个广西仔左躲右闪得正吃力。马仔一锁头就往年轻人的头上打去。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,瞬间就流得满脸都是。 这时纹身的年轻人仗着多势众占了上风,那些摩托佬也拿着头盔向广西仔袭击。那个壮男可能当过兵,显得特别勇猛,只见他一个人赤手空拳,忽左忽右地躲闪着带头的和另一个年轻人的西瓜刀。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,从后面一刀向壮男劈了过来,壮男躲闪不及,背上让他劈中一刀,衣服被劈了一条口子,鲜血一下子喷在地上。壮男暴怒,一把抢过一个摩托佬的头盔,反手一扫,头盔正打在那个黄毛的脸颊上,头盔即时爆开。那个黄毛就惨了,受了头盔的重重一击晕倒在地,估受了不轻的脑震荡。 这时候,刚才那些逃走的广西仔,每人手里拿着一条棍子回来了,而且后面还多了七八个同样拿着家伙的。他们一冲上来,二话不说拿着棍子就狠狠往那帮纹身男子的身上敲去。只听到“啊哟”的一声,一个拿着西瓜刀的男人的手腕被狠狠地敲了一钢管。西瓜刀也即时掉到了地下,他左手捧着被打的手腕,拨腿就往现在麦当劳的方向逃去。那个广西仔追了上去,一棍向他的背上地敲去,他被打倒在地上。广西仔抬起脚狠狠地往他身上踢去。他左手握着断了的右手,痛得在地上翻滚着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。 这时候马仔的手也让人斩了一刀。他拿着我的车锁左挡右击着。 站在远远处围观的三脚鸡阿姨眯着眼,有点惨不忍睹的摇摇头,说:那奶,帮死仔为了两蚊纸,命都无爱嗲,正一系康坏嘿个嘢,呢邦死哥敏早死早投胎算嗲。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,有人大叫:无打嗲,阿蛇来紧嗲。正在打斗的双方一听,都停了下来。带头的年轻人指着壮男说:算你好彩,你老母只嘿,无比我再见到你,下次见到你保证斩死你。说完连忙跑进了面包车里,他带来的年轻人,走过去想把那个被打晕和断了手的同伙拉走,但这时警车已经到了,带头的年轻人从车上伸头出来喝道:无走在几等死嘛。那些人连忙把他们丢下,快速地跑回到车里。面包车向着人民南的方向快速地逃窜了。警察冲下车的时候,只有两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,和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。那些镇盛的搭客佬和广西仔早就混在人群中跑了。 警察把后面带铁栏杆后厢打开,把那两个年轻人塞了进去。然后驱赶着大家离开。我惊魂未定地拾起那把带着血迹的长锁准备离开。一个警察拦着我说:你想做乜嘢。我说:呢把锁系我个。警察看了我一眼说:你跟巨地一伙个咩?我连忙摆手说:无系?,我无识巨地个?,我在几搭客,巨地抢我把锁去打交个咯。那警察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锁说:锦你都无得攞巨回去,呢把锁已经系作案工具,我地要带回去,如果你无份个就快走,无在几。 这次之后,明湖门口平静了好久,新来的搭客佬也不敢再横行霸道,那帮镇盛佬我再也没见他们出现过,而我也因为怕被误会是跟广西仔是一伙而遭报复,整整一个月也不敢上街搭过客。 (未完待续,下一节:也说基佬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