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曾经做过搭客佬 于 2013-6-3 20:43 编辑
十五、新疆佬和城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赛格特对面的那一带,从威威商业步行街至旧凤凰影院,每晚都摆满白鸽粥、黄蟮粥等临时摊档。每个晚上十点过后,这里就客似云来,成为茂名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。些一瓶啤酒两个骰盅的食客大呼小叫挥发着过剩的荷尔蒙,三点钟过后,这些临时摊档撤走了,留下的是一大堆油污和满地纸巾,好好的一条街道弄得污烟障气,住这里的人都很大意见。 在步行街出口处,每到晚上便有几个新疆佬,推着一个烧烤炉带着一大袋羊肉串,讲着叽哩咕噜的语言在招唤过往来客。在那里搭客的时候,我也偶尔去光顾过他们,他们的羊肉串的确要给当地人做的好吃,但也比一般人的贵,我好像记得那时候,当地人的是一元一串,而他们的却要一块五。 尽管江湖上屡有传闻,新疆人如何野蛮如何强买强卖,但我在那里等客的日子里,却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欺诈的行为,虽然说不上是热情服务,却也和和气气。只是个别时候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女孩经过,那个年轻一点的会涶着脸招手:阿妹,阿妹,吃羊肉串啦。人之常情,不管什么民族,只要鸡巴会硬,从骨子里都想调戏良家妇女。 这个烧烤档和那些粥档如一个山头上的两棵松树,互相辉影各不相干,倒也没发什么冲突。 城管,一个城市的管理者,却因各种暴力执法而饱受垢病,台湾还在陈水扁时代,大陆就有人叫嚣:给我三千城管,一星期攻下台湾。 新浪微博上有一个博主,有图有真相地发过这么一个博文:有一个和尚在街上卖艺,一群城管来赶他,他不肯走,其中一个城管拿着一条棍子来打他。和尚拿起两块砖头大喝一声,把它劈成两半,然后说:想打架吗,我不怕你们人多,来吧,你们几人一起上吧。拿棍子的城管说:大师,你是出家人,要讲一下道理,不要动不动就讲打讲杀的。从此,城管的欺软怕硬转遍了整个新浪微博。茂名的城管是否这样,不敢妄言,看论坛上那几张相关而且够火的贴子可见一斑。 据说,人民南路的这些粥档每个月都有交市容保洁费,所以平时城管和环卫都不管他们的。但那个新疆佬什么费都没有交,不知是因为他的档口小懒得管他们,还是国家民族政策上对他们倾斜的原因。 有一段时间,据说上边有人要下来检查,那些有交保护费的,便有人通知这段时间不准出来摆档,但那些推着三轮车摆水果的没有人通知,或通知了不当一回事,仍然我行我素。于是,那些挂着城管执法的小四轮,带着一个破高音喇叭满大街跑:前面摆水果的三轮车,快走,再不走就没收你的东西。于是一群群车夫便四散逃去。那些将商品摆出门口的店家陪着笑脸:马上收,马上收------。 晚上差不多十点钟左右的时候,我正坐在步行街口上拉客。两辆城管执法车在路口停了下来。可能是收到风吧,那些粥档没有一个开档的,只有新疆佬和几个摆水果的阿姨在步行街口上发呆。那些城管一下车,马上冲向那些骑着三轮车的阿姨,有一个机灵反应快的,连忙推上对面的人行道上,狼狈地逃走了。一个肥一点的城管拉住了那位走得慢的阿姨的车,喝道:你还想逃,这两天大整顿你不知道吗,还敢出来?那个阿姨苦着脸说:我不知道啊,人穷才会出来挣点辛苦钱啊,给次机会吧。肥城管说:我给你机会,谁给我机会啊,这两天我都给上级骂死了。说完伸手去抬三轮车上的一篮提子。那个阿姨死死地拉住篮子的另一边,城管和阿姨各拉住篮子的一边用力的往自己方向扯,肥城管说:你放不放手,信不信我连你也捉回去。阿姨哭丧着脸说:不要没收我的东西,这篮提子是我的几天伙食费了,我马上走,你把东西还给我。 那个装着提子的小胶篮,在肥城管和阿姨的拉扯下裂开了,提子洒满了一地,阿姨连忙蹲下去捡。肥城管哼了一声,把那破了的小胶篮狠狠地扔在地下,和肥城管坐同一台车的,一个个子比较小的城管,拿起三轮车上手提称用力一折,然后把断为两截的称杆往地下一扔,说:快点走人,不然全部没收。那个阿姨抹着眼泪收拾好提子,推着三轮车往双山路方向走了。 旁边那两个新疆佬,对这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,对着过往的美女偶尔用普通话招呼:吃羊肉串啦,吃羊肉串啊。 那两个城管走向新疆佬,用普通话说:不能在这里摆,快走。新疆佬睬也不睬他,手里拿起一串羊肉串,用我们听不懂的维语叽哩咕噜地叫着:啫哩朱哩,吗哩古哩,咕哩家啦。肥城管以为他们听不懂,比划着说:快走、快走,不走把你东西拉走。年轻一点的新疆佬看了看他,还是不理会,然后拉开炉子的的铁丝网,用条棍子桶了桶那暗红色的火碳。一股烟灰扬了起来,年纪大一点的新疆佬拿起装着辣椒面的罐子,往正在烤着的羊肉串上洒辣椒面,一些辣椒面落在了碳火上,空气中就扬起了呛人的气味。小个子城管呛得咳了起来,他对肥城管说: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,把他的碳火倒了,他就会走了。于是他便伸手去推那个烤炉。新疆佬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,用不是很地道的普通话说:你想奸十妈。(你想干什么)肥城管说:快走,不能在这里摆档。新疆佬说:我不皱,我要在这里妈痒肉。(我不走,我要在这里卖羊肉)肥城管从烤炉上抓起一把羊肉串,想要扔在地下。那个老一点的新疆佬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用力地往下拉。那城管的手吃痛了,一把羊肉串又跌回了炉子上。旁边那些城管看见了,便跑过来帮忙,小个子城管一把抓住新疆佬胸前的衣服。那个年轻一点的新疆佬一见,从炉子底下拿出一把尖刀,往炉架上一拍,说:你再不放手就一刀捅了你。小个子城管一见连忙把他放开。 肥城管摸了摸被捏痛的手腕,对小个子城管说:妈的,我们带条铁也违法,他们却可以随身带刀,我们杀了人要枪毙他们最多也就无期,这帮新疆佬惹不起,算了吧,等一下万一真给他捅一刀就不划算了。边上另一个城管说:妈的,这帮家伙,难道我们又要回去让人骂吗。肥城管说:劝下他,叫他推进去一点算了,不要在大街大巷的那么难看。 有两个城管对着那两个新疆佬说:这两天上边要来人检查,你这样我们很难做的,虽然你们也要做生意,但不要为难我们啊,你推进去一点好不好。新疆佬没有吱声。两个城管互相看了一眼,一前一后地推着那台烤炉往凤凰影院方向走去,然后放在那条通往滨南路的小巷子里。那两个城管刚前脚离开小巷子,两个新疆佬后脚又去把炉子推回步行街门口。两个城管一看,马上折回头对两个新疆佬说:朋友,你怎么可以这样呢,你们是外地来的,不容易啊,我们也不容易啊,城市的整洁靠大家,对不对,你来到这个城市,就是它的一分子,你要爱护它,对不对?说完两个又一前一后把炉子推回小巷子里。新疆佬一句话不说,又把炉子推了回来。两个城管急了,对着他们说: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,要不这样吧,你先在巷子里摆一会,等到十一点再拉出来,好不好,不要让兄弟们太难做了。说完两个又一前一后地把炉子推进小巷子里。这下新疆佬没有着急,慢慢地等城管走回到车上,再慢腾腾地把车子推回原地。坐在车上的城管无柰地摇了摇头,骂了一句娘,便开车走了。 新疆佬拨旺了炉火,对着过往的美女叫:阿妹,吃羊肉串了-----------。 我和另一个搭客佬对视了一眼,笑了。 (未完待续,下一集:搭客佬的江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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