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茂名搭客的日子（高州网友真实经历连载，值得追看）

曾经做过搭客佬

       二十五、那一个跳桥的科乸

       这是一个发生是搭客的日子里，但不是搭客过程中的故事。

      去过化州的人都知道北京桥。北京桥不知为何叫北京桥，桥上那一节节的拱拢倒像《上海滩》中的黄浦江大桥。有人把这些拱拢叫做龙门，龙门下便是湍急的河水，跳过此龙门可不是飞黄腾达，而是必死无疑。所以几乎跳河的人都选择北京桥。我就亲眼见过一只科乸带着一个小孩在这里上演跳桥秀的。

       那次，我和一个朋友有事要去化州官桥，在回来途经北京桥的时候，看见桥上围了一大堆人，一个背着两岁多小男孩的科乸，坐在大桥的栏杆上，一只脚跨出了桥外，另一只在桥栏内一侧晃荡着，她双手紧紧地抓住栏杆，低声地哭泣着。她背上的小男孩更是哭得声嘶力竭的。

       我和朋友看见了大吃一惊，停下车来。我问一个围观的男人说：做乜嘢吖。那个男人说：听讲系巨老公沟女，所以带细侬跳河。我朋友摇摇头说：唉，呢科乸真系憨过，老公沟女咪剪开巨七就咯，做乜要害个仔呢。隔离一个老太婆插嘴说：后生仔你知乜嘢，一只科乸在农村凑两只侬，老公出来打工无比过一分钱回屋，连籴米个钱都无，今日出来找巨，点知原来巨在街几夹只阿乸婆，唉，你讲几阴公咯，那，果只就系巨只死佬。我顺着阿婆指的方向望去，才发觉人群中有一个高瘦的男子，男子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，小女孩泪流满面，对着桥栏上的科乸扬着手叫道：妈妈，妈妈--------。那个男子哭丧着脸说：你落来嘛，你落来正讲咯，我跟巨真系无嘢个嗱。科乸用手抹了一把鼻涕说：你讲嘢吖，都一齐租屋住咯，你只死佬出来禁耐，一分钱都无比过回屋，我又要帮你凑仔女又要做田地工，天光做到天黑，你居然跟只狐狸精在几风流快活，我无想做人嗲，我跳落去死开巨算嗲。男人哀求着说：你下来咯，你吓倒个仔嗲，下来正讲，一冇等阵一冇小心跌落去就屙贺嗲。科乸说：你都知有个仔咩，我以为你无知你有个仔添，我要带巨跳落去，反正你又腌嗲，留你无仔送终。男人快要哭了，说：我求下你落来咯，你睇睇你个女比你吓成点个样，你跳落去巨就无老母嗲，你放心巨有个后底乸咩。科乸听了此言，抬起头来看了看小女孩，眼里掠过一丝怜悯。旁边围观的人群都劝着说：系吖，跟后底乸好阴质过，一日到黑打你个女，你死都无眼闭吖。科乸低下头伏在栏杆上哭泣着。那个男人对着科乸说：你信我咯，我跟果只人真系无嘢过，无信我打电话去L巨来当面讲清楚，你无郁?，我几就打电话去L巨来。

      男人走出人群来打电话，我刚好就站在他旁边，他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。他对着电话说：你快来跟我老婆讲嘛，巨几要背我个仔跳河嗲，你讲跟我无嘢过，果间屋系你跟人屋租过，我禁啱去举瘳过，乜嘢？你无来，你无来点得吖，你无救我老婆都要救我个仔咯，你怕乜嘢，又无捉到在同一张床，你怕七嘛，死口都无认就得嗲，哎呀，无使讲禁多嗲，快来嘛，一冇真系会死人个?，系吖，系对你无住，依家无系讲呢D嘢个时候，我求下你，快来啦，系呀系呀，救我个仔落来正吖，你想点补偿都得吖，得、得、得呃到我老婆落来，我比五千蚊你吖，系呀，无呃你吖，快快脆搭两蚊纸摩托来咯。

       男人打完电话又回到人群的最前端，对着栏杆上的科乸说：你无郁?，我L巨来跟你讲清楚，巨就来嗲，你无乱郁。

      大约过了五六分钟，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来到了。那个男人一见她，连忙冲出人群拉着她，在她耳边说了几句。那女人怒视着男子，有一种恨不得杀了他的感觉。

      女子对着栏杆上的科乸说：靓女，你落来正嘛，我跟你老公无嘢过。那科乸一见那个女人，激动地指着她说：你只死嘿有面来见我？禁多佬无夹你来勾引我老公，我死嗲做鬼都无放过你。女子脸色微愠，她忍着说：你搞错嗲，你老公去我举瘳，我留巨食饭啫，你无听D外人乱嘿讲，巨地想你死架，你知道冇咯。科乸朝她吐了一督口水，说：你只狐狸精，无佬搞就去买条茄子来自己搞，果只死佬有乜嘢禁好咯，讲钱又冇钱，讲面又冇面，你做乜嘢要勾搭巨咯。女子的脸色一变，就要发作。男子连忙拉着她的衣袖，眼里尽是哀求的表情。女子厌恶地打开他的手。

       就在科乸越骂越激动，就要跳下去的时候。忽然之间人群中有个和狐狸精年纪相仿的男子走出来，他指着科乸骂道：你只死八婆要跳就快D跳，你骂我老婆做乜卓嘢。科乸一怔，说：我几时骂你老婆吖。男子拉起女子的手说：巨就系我老婆，你睇下你老公个嘿款吖，我老婆会睇啱巨，成只病拐禁样，系你呢憨嘿正会嫁比巨，我无理你系想真死定假死，你再骂多一句，无想死我都推你落去。科乸和她老公、还有那女子都呆住了，男子朝女子眨了一下眼睛。女子领会了，对科乸说：我都讲你搞错嗲咯，呢只正系我老公，你老公系识得我老公过，所以来我屋玩咯，巨无钱比回去，系因为巨一日到黑去摊场，成日输边有钱比回去咯，你落来正嘛，等阵间真系跌落去你就后悔。科乸疑惑地望着她老公说：你地真系无呃我过？她老公点了点头说：我点讲你都无信，无信就离婚算七数嗲。科乸显然是半信半疑，但也放松了警惕。站在最前面的人，连忙冲上去，把她拉了下来。

       那个一直站在旁边哭泣的小女孩冲过去，一把抱住她，哭得更响了。科乸也不停地抹眼泪。她老公连忙把她身上的小男孩解下来，紧张地抱在胸前，他指着科乸骂道：在几哭乜个嘿呐，你差D就整死我个仔嗲，以后你都冇使近巨嗲。他从身上掏出五六百元给科乸说：你邓只女回去正，无使在几失礼死人嗲。科乸说：锦你又去试吖。男子说：你搞到我朋友禁丢假，我无使同人道歉嘛。科乸说：我又去。男子说：你去乜个嘿嘢呐，巨地嬲死你嗲，无使去笃眼笃鼻嗲，快回去正，我等阵间正邓仔回去，我无出来嗲，大家在屋企食西北风算嗲。科乸说：反正你都无一分钱回屋过，在几做乜嘢咯，你今日一无回，我明日又出来跟你。男子不耐烦地说：系呀，快走，无使在几失七礼。

      科乸拉着女儿抹着眼角的余泪走了。

      男子抱着儿子走过去对刚才那个男人说：伙记，多谢你，好在我老婆信你讲，一无系都无识点好嗲。那男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，说：你只正一系死佬。男子脸上一红，他转过头对那个女人说：亚红，今次多谢你，系我对你无住。女人哼了一声，转过头去不理他。

      人群中有几个女人指责她做第三者，那个女人恨恨地说：果只死佬讲巨已经离婚嗲，呃我跟嗲巨半年，真系贱格。大家纷纷指责那男子。那男子无地自容，抱着儿子急急离去。女子在背后叫道：你讲过比五千蚊我嘅，如果无比，我又去攞你老婆讲清楚，睇你点死————。

      大家见无戏看了，便陆续散去。我和朋友也准备离开。

      这时我听到背后有人说：吊巨煲，个个跳河都走来北京桥，唔通真系呢度风水好？第日得闲攞只罗更来隔隔睇过----------------。

荷塘月色

慢慢用高州方言品读，对白真是精彩异常！

高凉红

再顶顶老哥！！！

曾经做过搭客佬

突然间觉得好累~~~

曾经做过搭客佬

　　二十六、翁媳之间的那些事

　　以下内容，各位可能在坊间的笑话中听过类似情节。搭客佬言：冇信七就。

　　都说世间上最难处理的就是婆媳之间的关系，但我觉得翁媳之间的关系更难处理。婆媳同为女人，最多就吵吵架斗斗气而已，但翁媳之间则不然，有时候很容易被人误认为“扒灰”。

　　以前，塴圹仔村还没有现在那么繁华，新一中刚建成不久，那条早市街还没有形成，名雅花园那一带，大部分都是丛林荒地。虽然那里人流不多，但一中学生放学的时候，还是有很多拉到客的机会，所以将近放学的时候，从一中门口到塴圹仔村口都会聚集大帮搭客佬，我也是其中一个。在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，那些搭客佬总是聚在村口那里斗地主，我虽然不赌博，但无聊的时候也会围上去看热闹。那时候村口种有很多竹子，竹子下有几块石头，有个将近七十的老头常常坐在石头上纳凉，那个老头经常光着上身，下身穿着一条大爹裤，而他也许是习惯，也许是图一时凉快，那条及膝的大爹裤总被他拉至膝盖之上，有时候乍一看，两个皱巴巴的豆榨若隐若现，时不时还会露出几条灰白的毛。那些搭客佬在调侃同伙的时候，就会拿那条大爹裤来说事，总会惹来一阵嘻笑，所以记忆中的那条大爹裤给那时的我们带来过不少欢乐。老头最小的那个儿媳妇刚生育完不久，也会常常捧着三四个月大的儿子坐在石头边上喂奶，而且从来不畏惧那些搭客佬猥琐的目光，那时她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：从妹仔到科乸变化的不只是生理，转变更大的肯定就是心理。当你还是少女的时候，别人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她的“事业线”，肯定会怒骂流氓，而一但成为科乸之后，就够胆在大街大巷中众人的面前，面无羞色的把奶子掏出来塞进孩子的口里。这一段艰难的心路历程，完全归功于那根东西。搭客佬言：男人，你辛苦了，藉着今天父亲节，代表你已出世的孩子、正在制造着的孩子或即将出世的孩子向你说声，真系多得你唔少。

　　话说回那个小媳妇，她家公那时隐时现的老豆榨，也常会被她不经意的一回眸发现，对此她是非常反感，但作为女性后辈，却又不好出声，加上老头年纪大了，经常痰多咳嗽，一阵咳咳之后，张嘴就是一口浓痰，所以小媳妇对老头甚是厌恶。

　　一天，老头又坐在石头上打盹。他小媳妇从屋里捧出几个纸箱，纸箱里放满了旧衣服和杂物。小媳妇把它捧到竹林旁，一个一个地打开，拿出里边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拍打着灰尘，把一些没用的东西随手地扔到竹林里。

　　小媳妇刚打开一个最旧的纸箱，从里边爬出一窝受惊的蟑螂，有大有小一窝蜂地四散逃窜，小媳妇用脚把那些逃得慢的踩得稀巴烂。有一个个头比较大的蟑螂爬上了老头坐的那个石头，然后顺着老头的大爹裤管爬上了他的裆中。老头正一下一下地点着头，打瞌睡睡得正欢，忽然觉得卵痛，惊醒了。他从裤管里伸手进去摸，没有摸着。那蟑螂在他的裆里受了惊，爬得更欢，让老头觉得又酸又痒又痛，他连忙解开系着裤头的橡皮筋，拉开宽宽的裆伸手去捉，那蟑螂可能爬到了他的菊花后面，只见他的手在前面摸索了一会，又伸进后面去摸，终于把蟑螂抓住了，他狠狠地把它摔到地下，然后一脚下把它踩死，再满意地系回裤头。小媳妇在旁看得浑身不自在，口中骂了一句死老鬼，然后把箱子抱走了。惹得我们这帮搭客佬大笑不止。

　　还有一次，小媳妇抱着三四个月大的儿子坐在竹林旁边喂奶，那个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死也不喝，不停地哭着。小媳妇抱着他左右摇晃着哄：乖，阿娣乖咯，快食嘛，你想饿死你嘛。小媳妇那一个奶子就这样暴露在外晃荡着。小家伙无论怎哄就是不肯吸，把奶头塞进嘴里又吐出来。一个搭客佬猥琐地笑着说：试肯食个咯，老豆正啱啱食完，含到巨满嘴都系烟屎味，无哭就奇咯。大家跟着嘻笑起来。小媳妇白了那个搭客佬一眼，骂道：你只死佬，无见过人屋喂奶嘛，回去望你妈个吖。

　　老头在屋内听到孙子哭得厉害，心痛的走了出来。他问小媳妇说：阿娣做乜嘢啊，系无系病嗲啊，你摸摸巨头壳睇过有烧冇。小媳妇用手摸了摸小孩的头，说：冇啊，冇烧啊。说完她一边拍打着小孩的背一边晃着说：哦，乖乖，冇哭，快食奶咯。老头不知是老糊涂了，还是习惯性地说：阿娣无哭嗲嘛，快快食?，一无等阵间果D摩托佬抢来食过?。大家笑了起来，刚才那个调戏小媳妇的搭客佬说：系?，你无食等阵间我食个?。大家笑得更响了。那个小媳妇怒视了老头一眼，骂了句：食你只死老鬼吖。老头这才发觉自己口误了，听到儿媳妇的骂，他怔住了，呆呆地看着她。小媳妇见老头眼定定地看着她，才醒觉还有一边奶子露在外面。她连忙羞愧地拉下衣服，对着老头骂：望乜个嘿嘢，死老鬼，正一扒灰佬。骂完抱着小孩转身就走了。

　　老头被骂得无地自容，脸色一片青白。呆了一会，老头摇了摇头，低头叹了一口气说：老咯，个个都嫌弃了-------。

　　那帮搭客佬幸灾乐祸地笑着看着老头。我没有笑，只感觉到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
　　老头弯着微驼的背，背着双手向村口走去，望着他孤单的背影，我感觉到他的身后洒下了一地的落寞----------------------。

曾经做过搭客佬

荷塘月色 发表于 2013-6-16 11:32
慢慢用高州方言品读，对白真是精彩异常！

呵呵，好多人嫌盐下得太多了！

荷塘月色

曾经做过搭客佬 发表于 2013-6-17 20:37
突然间觉得好累~~~

人生有时就是这样，我给兄加油！

荷塘月色

曾经做过搭客佬 发表于 2013-6-17 20:40
呵呵，好多人嫌盐下得太多了！

萝卜青菜各有所爱，管他干吊呢！

爱新觉罗

非常地道的作家！

芳子

确实非常精彩，集集有惊喜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