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百一十七) 我扯了扯克仔身上的总厨工作服说道:你小子争气啊,当上了总厨,而我最多也就是做了个副的,给我有出息多了。 克仔往我的肩上擂了一拳,笑骂:你少来讽刺我,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啊。 我拍了拍克仔的肩膀道:好好干——。 克仔点了点头。 大肚卜来了,他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。 克仔提起我的行李,说道:我送你们去坐车吧。 我想了想,点点头道:好吧——。 我们三个提着行李下了楼,穿过小巷准备到外面去拦出租车。 忽然远处一台摩托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,经过我身边的时候,它的前轮突然向我这边一拐,我吃了一惊,急忙往旁边一闪。摩托车的手把挂了我手上的行李袋一下,我一不小心没有拿住,行李袋掉到了地下,落在一坑积水里,把行李袋给弄脏了。 我连忙把行李袋拿起来,擦了擦表面的脏水,恼怒的骂道: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——。 那开摩托车的男人转过头来,从头盔里射出一股凶光,他恶狠狠的说:你他妈的再骂一句。 我心头冒起了一把火,叱道:你碰到我不道歉还这么凶,你他妈的找死啊。 那个男人凶狠地说:我操你大爷——。 我一听,火冒三丈,放下行李就要跟他算账。克仔见我们吵了起来,连忙过来劝道:算了,算了,没碰到人就好。 这时,那个男人忽然从身上抽出一把长刀,朝我捅了过来,他的口里骂咧咧的道:我让你屌,我让你害人——。 克仔一见大吃一惊,他连把我一推,我失了重心,惊慌的双手胡乱一抓,抓住了克仔的手,我把克仔拉着向我压了下来。那把明晃晃的长刀捅进了克仔的背后。 大肚卜一惊,连忙丢下手中的行李走过来。 那摩托车手一加油门,飞快地逃走了。 克仔痛苦地皱着眉头,鲜血从他的背后涌了出来,湿透了他的衣服,瞬间地下便淌了一大滩。 我握着克仔的手,带着哭腔叫道:你怎么样了,挺住,我马上送你去医院——。 克仔的脸扭曲着,看不出是哭还是笑,他喘着气道:我,我没事,我能得挺住——。 大肚卜连忙把克仔放在背上,我扶着他便往外边跑去——。我不经意的回头一瞥,在另一条巷子的尽头看到了李山和黄业的身影,看到我的目光向他们射去,慌忙地向角落里一闪。我的心思全在克仔身上,没有多想,只顾着和大肚卜早点把克仔送到医院里。 大肚卜背着克仔跑到了大马路上,我不管那么多,见车就拦。有一辆私家车看见大肚卜背后的克仔还插着一把刀,连忙停了下来,招呼我们快点上车。 大肚卜把克仔放下来,和我一起把他扶进了车厢内。此时克仔已经进入了半休克状态,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。我拍着他的脸说:不要睡,挺住,马上就到医院了。 大肚卜对司机说道:兄弟快点,有红灯就闯过去,要罚款我负责,求求你了——。 那司机见克仔的形势不容乐观,点了点头,一脚踏在油门上,狠狠地往下压。 很快,汽车就到了医院,大肚卜一把抱起已经昏迷了的克仔,冲进了大门就叫:医生,快点,救命啊——。 有一个护士看见了,连忙推来一架移动担架。我和大肚卜小心地把克仔放下,让他伏在担架上。 一个医生听见了动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,他一见此情景也吓了一跳,连忙对身边的护士说:赶紧推进手术室,快,快点准备手术,马上验血型通知血库——。 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被紧紧的闭上,我和大肚卜焦急地来回地踱着。看着大肚卜那被克仔鲜血浸透的上衣,我才想起那个送我们过来的司机,克仔的鲜血弄脏了他的车,我应该去跟他道谢并赔他洗车钱。 当我下到楼下的时候,那辆车已经走了,一种无言的感激涌上心头,他真是个好人,我竟然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。 我转身走向电梯,准备返回楼上等待消息,忽然,我看见了李山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角落里一闪而过,我心里升起了一个问号,想起刚才在小巷子里他和黄业那可疑的身影,我明白了,那个摩托车手肯定是他们找来教训我的,故意撞我一下,挑起纷争然后对我下手,一切看起来就像一场普通的纠纷,让人一点也扯不到他们的身上去,可怜的克仔替我挡了一刀。 我咬了咬牙,这两个家伙太阴险了,如果克仔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发誓不会放过他们。 我拨通了静的电话,把克仔受伤的事告诉了她。静大吃一惊,她连忙赶到了医院。 在手术室的门外,静扯着满身血迹的大肚卜问:克仔怎样了?医生怎么说? 大肚卜皱着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,朝手术室的大门呶了呶嘴,说道:还在里面呢——。 静看对着我,问道: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会给人家捅了一刀? 我把我的怀疑说了出来。静蹙着眉头,狠狠地说:这两个狗娘养的,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,他们倒敢对你下狠手了,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——。 两个小时后,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,医生满头大汗一边耳朵上还挂着口罩地走了出来。 我们连忙围上去问:医生,怎么了,他有没有事?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说道:放心吧,没有生命危险,幸好送来得及时,刀口太深了,虽然流了很多血,不过很幸运,如果刀子再深两厘米就刺穿了肺,那就麻烦了。 静说道:谢谢医生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