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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棍在路上——一个厨房仔的经历(本地原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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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1 19:16:26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广东广州
再卖你猪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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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2-11 22:57:19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福建福州
  (六十五)
  我发觉这寨子里大半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,他们都穿着民族服饰,偶尔遇见一两个年轻人,但衣着都很汉化,衣服虽然说不上华丽,但都很现代化很潮。
  我跟着山鬼伯回到他的家中。那是一间四房的砖瓦房子。
  屋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,见老头回来了,连忙用毛巾抹抹手,迎了出来,把山鬼伯背上的竹篓缷了下来。她看见了山鬼伯身后的我,有点愕然了。
  山鬼伯对着发呆的她,用一种我听不明白语言叽里瓜啦地说了一通。
  老太婆哦了一声,提着药篓子便进去了。山鬼伯把我让进屋子里,指着竹椅子道:坐吧,等一下就有吃的了。
  我道了声谢,坐了下来。
 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。屋内布置得很简单,一张竹桌子上放着几个竹筒做的茶杯,屋里的椅子也都全是竹做的,墙上挂着少数民族特有的布织工艺画。
  山鬼伯给我倒了一杯水,说道:喝口水吧,我们这个寨子里的人全都是哈尼族,刚才那个是我老太婆,她不会讲普通话,我是这个寨子里的赤脚医生,经常会上山采药,他们都叫我山鬼伯。
  山鬼伯看了看我身上那破烂的衣裳,说:你的衣服都破了,这样出去不太好,如果不嫌弃,就拿一套我儿子的衣服给你换,他和你的身材差不多,应该合适。
  我的心里一想,对啊,这样出去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吗,万一碰上那帮傣佬,岂不是死路一条?
  我对山鬼伯说:我有个想法,不知道说出来合不合适。
  山鬼老伯说:什么想法,说说看。
  我说:我一向对你们少数民族很好奇,不知能不能送我一套你们哈尼族的服饰。
  山鬼老伯哈哈大笑地说:我以为是什么,这个还不是小事?去年我就给儿子买了一套哈尼族的服装,他外出打工了,这衣服才穿过一次就压在他箱底里,还新得很呢,我去拿出来给你试试。
  我心中一喜,只要穿上了少数民族的服饰,在勐海城内就不会觉得太招摇。只要不被那帮傣佬发现,上了汽车,离开这里,我就真正安全了。
  山鬼伯从里面捧出了一套哈尼族服装,我拿起来比划了一下,简直量身订做一样。
  我把哈尼服换上。山鬼伯围着我转了一圈,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他又帮我把头巾包上,把我拉进房子里,指着镜子说:怎样,喜欢吗。
  我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,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似的,望着镜子里那个帅气的自己,我满意的点了点头,就算在街上遇上那帮傣佬,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。
  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一幕,我可以很自豪地对那些叫我大叔的九零后妹子说:当年老夫也是嗒得杯落的人物——。
  老太婆已经把饭做好了,一大盘玉米粥,和一碟炒鸡蛋就摆在竹桌上。老太婆用哈尼语招呼道:阿布咯,阿布渣——。
  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,顾不得礼貌,连忙滔了一碗玉米粥,饿死鬼般咕嘟咕嘟地喝着。
  山鬼伯见我那狼狈的样子,说:慢点喝,别噎着,还有很多——。
  一连喝了三大碗玉米粥,我抹着嘴,打了个饱嗝,满意地把碗放下。
  老太婆收拾着碗筷。山鬼伯从屋里拿出一条直径有二十公分的水烟筒,煨了一口烟丝,整个头埋在烟筒里,深深地吸了一口,然后心满意足的,一股浓烟从口中舒了出去。
  山鬼伯过足了瘾,把那条巨大的烟筒递给我:来一口?
  我摇了摇手。山鬼伯问道:你们考古队这次又来考察什么,那座傣王墓还没有找到?
  我惊讶地说:你知道傣王墓?
  山鬼伯不屑地说:这四乡八寨谁不知附近有座傣王墓啊,考古队都在山里找了几年,说什么发掘傣族文化遗址,还真找不到?
  我漠然的点了点头,心里忽觉很悲哀,就算找到了又如何,那里都让日本鬼子洗劫过了,已经没有任何价值,就连最后一件有价值的东西都让我一把火烧掉了。
  我又和山鬼伯闲聊了一会。刚才在村口遇见的那个中年汉子来了。
  山鬼伯说:年轻人,你坐他的车到纽祜乡吧,那里有直通勐海的中巴车。
  我告别了山鬼伯,坐上中年汉子的摩托车直奔纽祜乡而去。
  乡里的公路都在半山腰上,中年汉子载着我颠簸了半天,终于到达了纽祜乡。纽祜乡是一个以布朗族和哈尼族为主的小乡镇,总人口有五万多。一条破破烂烂的柏油路穿乡而过,直通勐海县城。
  中年汉子把我拉到乡里的公共汽车站,吩咐我在这里等车,便去办他自己的事了。
  我在车站里等了半天,终于有一台破烂的中巴车摇摇晃晃地从远处过来。
  虽然死里逃生,万幸的是那帮傣佬没有搜过我的身,所以钱包还稳稳妥妥地躺在我的裤袋里。
  我上了中巴车,卖票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。我问去勐海多少钱,那肥婆用我听不懂的方言报了价。我一愣:请你说普通话——。
  肥婆像看怪物般看着我,居然有哈尼族人不懂听哈尼语?
  我坐在窗边,看着车窗外大山的风景,良久,不经意的回头一瞧,看见那卖票的肥婆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。我心一震,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妥?
  肥婆的眼光让我很不安,我把头转了过去。那肥婆忽然走过来,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,用普通话问道:你是广东人吧。
  我吃了一惊,穿着这身衣服,差点连我自己都认为自己就是哈尼族人了,她怎么知道我的底细?
  肥婆看着我惊讶的样子,说:看来我没有看错啊,你们广东人的眼神都很鬼,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  我定了定情绪,说:是又如何?
  肥婆说:他妈的广东人专门到我们这里拐卖妇女,你不会就是人贩子吧。
  我笑了:你看我像吗。
  肥婆说:如果不是,你干嘛会穿着哈尼服饰啊。
  我哂笑:难道广东人就不能穿哈尼服吗。
  肥婆说:我看你有古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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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2 00:04:30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广东深圳
这下麻烦来了,老兄呀听不懂你就直接给她一百块钱让她找就可以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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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2-12 21:44:51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福建福州
  (六十六)
  此时车上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,一个中年妇女说:对,有古怪,这帮人贩子最可恨了,我们寨子里有个姑娘就给他们拐到广西去,卖给了一个老头当老婆,上个月才逃回来。
  车上顿时群情愤慨起来,有人喊道:抓住他,把他送派出所里。
  对,对,送派出所里。大家喊了起来。
  我大惊,奶奶的,我竟然成了人贩子。我承认,我曾有过欺骗无知少女的心,但天地良心,但我从没有过贩卖人口的念头。
  那个司机不知是否也食错了药,他竟然把车直接开进了纽祜乡派出所。派出所里的人见有中巴冲了进来,都跑出来围着它。那一个穿警服的胖警察,用当地方言问发生什么事。那些村民便七嘴八舌地叽叽喳喳起来。从他们激愤的脸上,我看到了我的麻烦还不小。
  胖警察走上中巴,一把将我拽进了挂着讯问室牌子的小屋里。
  另外的警察好言地劝慰着那些神情激昂的村民。村民们见我已落入了“法网”,便重新跳上中巴车。
  中巴司机方向盘一转,便又向着勐海城出发了。
  讯问室内,肥警察声色俱厉地拍着桌子叫我老实交待。我一脸无辜地向他解释。肥警察对我的不合作很是恼火,他一把将我掀翻在地上,动手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搜了过去。
  他奶奶的,听说过云南的城管是全国最牛的,没想到警察也这么屌。
  那警察拿着我身上搜出来的那块铁玉,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。我心中暗暗叫苦,受了九九八十一难才捞出的宝贝难道就这样没了?
  肥警察拿着我身上搜下来的东西走了出去。我一看急了,连忙站起来,叫道:那是我的东西——。
  肥警察喝道:蹲下,不许动。
  我悻悻地蹲了下来,伸着脖子望着那肥警察的身影走进了另一个小房间里。
  我焦燥不安地在讯问室里走来走去,那个小小的门口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。
  半晌,肥警察回来了。我连忙说:警官,你们要查清楚,我真的不是人贩子啊
  肥警察不耐烦地说:我们会查清楚的,说,你为什么会穿着哈尼服饰。
  我的左眼跳了一下,这是一个让人不安的信息。我嚅嚅地说:我欢喜少数民族的服饰——。
  肥警察不待我说完,一拍桌子,砰的一声巨响,桌面上的文件夹跳了起来。我吓了一大跳。为什么审讯的时候,每个人模狗样的家伙都喜欢拍桌子,难道是在宣示他是强势的一方?
  肥警察喝道:像你这样的老油条,我见多了,给我老实点,你来云南干什么的。
  我一脸无奈,眼神尽量变得可怜点,让肥警察的优越感更强烈一些。忘记了谁说过一句放之世界皆准的金句:做孙子有时候是智慧的表现。虽然我不怕他,甚至可以牛一点,把这个糊涂虫痛骂一顿,但必招至不必要的麻烦。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软下来,让肥警察顺着他的方向撸去。
  果然,肥警察见这一记重掌起到了效果,声音也降低了几个分贝,他埋下头,拿着笔在纸上比划着说:说吧,你从哪里来,都干了些什么。
  我一脸无辜地说:警官,我真的不是人贩子,我是到邦嘎峰上探险的游客,在山上迷了路,后来遇到一个采药的老乡,他救了我,这身衣服就是他送给我的。
  肥警官抬起头,疑惑地看着我,似是自言自语地说:最近怎么有那么多人上邦嘎峰啊。
  他把手中的笔在桌面上敲了敲,问道:那个老乡叫什么名字,哪个寨的。
  我把山鬼伯的寨子和名字报了出来。肥警察在纸上记录了下来,然后说:我们会调查清楚的,没有查清楚之前,你还不能离开。
  肥警察把我带到后院的一间房子门前。那房子有一扇像栅栏一样的铁门,看来是临时置留间了。透过铁门,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桌子,桌子上睡了一个人,他蜷曲着双腿,像一个煮熟了的大虾,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桌子上,看不清他的模样。
  肥警察把铁门打开,将我推了进去,说道:你就在这里呆着吧,查清楚没问题就放你走。
  肥警察咔嚓的一声,重重地把铁门关上了。
 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,常听说牢房和部队一样,后来的会给先来的收拾一番。虽然这只是一个置留间,但在我心目中,它与牢笼无异。
  房间里除了那张桌子之外,没有什么可以坐的。房间里有一扇窗子,但没有窗门。风从窗子里吹进来,我打了一个冷颤,靠着窗边,倚在墙上看着桌上躺着的那个人。
  那是一个大约六十多岁左右的老头,老头的脸上一片苍白,双眼下陷,像病了一样。正当我在打量着他的时候,老头突然睁开了双眼,双目炯炯有神。四眼对视,我竟然觉得心里一寒。这眼神太凌厉了,完全和他的外表不一样。
  老头从桌子上坐了起来,他盯着我,眼神中带着刀一样的光茫,看来此人并非善类。我不想惹麻烦,装着没看见,双眼望着窗外。窗外的电线上站着两个麻雀,其中一个正张着翅膀保持着平衡,伸着头用嘴喙为另一个梳理着羽毛,样子甚是亲热。此刻,悲从中来,大化妹、小燕、小双、和静,那个才是我的喙羽之侣,都像,但又都不是。  窗户上的铁杆,让我感觉到自由是那么可贵。
  羡慕那对鸟儿吗。一把苍老的如太虚之音,从背后向我的耳膜撞击过来。
  我回过头来,只见那老头坐在桌子上,双脚垂直地挂在边上悠晃着。一只脚长一只脚短,竟然是个跛子。
  我愕然地望着这个跛老头。老头的脸上毫无表情,但我却从他眼神里读到了一丝苍凉的感觉。
  老头问道;年轻人,你为什么进来?
  我摇了摇头,倒霉呗,睡过棺材,被活埋过,还钻进了古墓,一身的晦气,没在中巴上被那些该死的蠢猪打死就不错了。
  我看你印堂发黑。老头皱了皱眉头,继续说: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晦气的东西。
  我一愣,问道:你是怎么知道的。
  跛老头凌厉的目光,似是把我的心看穿:你相信幂幂之间,有很多东西是注定的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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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2 22:19:11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
幂幂之间,有很多东西是注定的,哥,抵你睡棺材,被活埋,钻古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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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2-13 00:11:51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福建福州
高凉红 发表于 2014-2-12 22:19
幂幂之间,有很多东西是注定的,哥,抵你睡棺材,被活埋,钻古墓

大难不死,必有啖粥。
下次拉上你一起去睡睡。
翠花,上棺材——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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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3 00:20:41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
曾经做过搭客佬 发表于 2014-2-13 00:11
大难不死,必有啖粥。
下次拉上你一起去睡睡。
翠花,上棺材——

呸口水讲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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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3 12:19:35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广东深圳
看到搭客佬无辜被拉到派出所,人有时是多么的无知与愚昧!还有那些警察,简直就是毫无文化与人权可言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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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3 15:47:47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广东广州
好好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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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2-13 22:22:05 | 显示全部楼层 IP:福建福州
  (六十七)
  经历了这几天惊心动魄的遭遇,我信了,我什么都相信了。
  老头盯着我看了一阵。他那犀利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自然。
  老头闭上了眼睛,说:放心吧,从你的面相看,你是没有牢狱之灾的人。
  我心头一阵欣慰,问道:先生,你懂看相?
  老头却闭上了眼睛,没有理会我。我讨了个没趣,悻悻地倚着窗边,靠着墙坐了下来。
  老头像又睡着了。我望着这古怪的老头,心里浮起了一串疑问,像他这么大的年纪,为什么还会被关在这里?
  屋子里一片死寂,我和跛老头像无视对方的存在,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。
  天黑了,窗外亮起了一朵昏黄的光晕。精神紧张了大半天,我觉得有点累了,坐在地上,背靠着墙,竖起双膝,头伏在上边打起盹来。
  不知睡了多久,我开始感觉到那个被棺材刺过的手指,开始痒了起来。我用手去挠,但一点也不解痒,而且有越来越痒之势,我把手指在墙上来回地磨擦着。
  那痒像来自于骨子里。慢慢的,手指的麻痒传到了手腕上,最后整个左手开始颤抖起来,身子慢慢地变得很冰冷,心里一阵抽搐,我痛苦地低嚎起来。
  跛老头听到我的低嚎,一个激凌跳了起来,他一个箭步冲过来,抓着我的手指用力一挤,一滴紫红色的血珠涌了出来。老头的眉头皱成一团,他冷冷的道:你进过傣王墓?
  我见他脸色凝重的样子,不敢隐瞒,点了点头。
  跛老头仰天长叹一声道:我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,倒是给你找到了。老头说完一把紧紧地抓着我的手,叱道:傣王墓在哪里,快说。
  老头把我的手抓得很痛,我呲着牙说:在邦嘎峰上一个小山坡的山洞里。
  老头双眼突然睁大了几倍:山洞里?不是在地下?
  我说:不是地下,是在山壁中的一个山洞里。
  老头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,那笑声尖锐而恐怖,就像哭一样。他笑够了,自言自语地说:难怪我们一直都找不到,原来在山洞中,我们一直到处挖地下,这几年真是白忙活了。
  我挣脱了跛老头的手,躲到一边,吃惊地看着他。老头双眼烁烁直逼着我:你在里面找到了什么。
  我嚅嚅地说:没,没什么啊,都让日本鬼子搜刮过了,什么都没有,只有几具骸骨。
  老头的瞳孔突然放大,急促的问道:骸骨?是中国人的还是日本人的?
  我将手在墙壁上擦了擦,说道:中国人、日本人的都有。
  跛老头突然跪在了地上,双手掩面而泣的道:父亲,我终于找到你了,呜呜,快六十年了,我终于找到你啦。
  我望着老头奇怪的举动,心里想:难道那傣王墓中的尸骨中,有他的父亲?
  老头悲伤地恸哭了一会,他站起来,向我逼了过来,问道:傣王墓怎么去。
  我的心一颤,难道他也想去探宝?看着那眼神里吓人的光茫,我缓缓地说:你也想去?那里面的东西都让小日本拿光了,就连那条楠木棺材也让我一把火烧掉了,什么都没有了,去了也是白去。
  老头一听,紧张起来,他一把捏着我的脖子说:放火把里面的东西烧了?那些骸骨呢。
  老头的手非常有劲,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符。我被他捏得喘不过气来,用力的扯着他的手。老头见我说不出话来,便把手放了,低喝道:你把里面的骸骨怎样了,快说。
  我喘了几口气,咳嗽着说:我只是不小心烧着了棺材,那些骸骨没事,都在里面。
  老头吁了一口气,默默地回到桌子旁,一把跳了上去,坐在上面一言不发。
  我紧张地看着老头,怕他突然间又发神经,不知会怎样对付我。老头扭头看了看我,我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。
  老头说:坐上来,地下冷。
  什么?我以为我听错了,疑惑地看着老头。
  老头说道:过来吧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
  风从窗口刮了进来,坐在地下的确感觉得凉冰冰的。我小心翼翼走地过去,跳上了桌子的另一头。
  老头忽然说:谢谢你,年轻人。
  我一愕,怀疑自己的耳朵,不解地看着老头。老头看着窗外那朵昏黄的光晕,似是自言自语地说:在我几岁的时候,日本人从密支那兵败,有一股人马逃到了我们的寨子,他们把我的父亲给抓走了,后来听说是给他们当向导,进了山里的傣王墓,从此我父亲再也没有回来,这几十年来,我一直在寻找父亲的踪迹,我跟别人到处挖墓,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进入傣王墓,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关于父亲的痕迹,可惜找了几十年,连傣王墓的方位也没有找到,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进过傣王墓,天意啊,天意啊。
  原来如此,我的心里不禁对跛老头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意。
  此时,我的手又开始强烈地痒了起来。我把痕痒难当的手放在桌子上的一角上擦着。
  老头望了我一眼说:没用的,痒的是里面,你就算是把手擦得只剩一副白骨,也止不了痒。
  我一听,大吃一惊,问道:为什么,怎么会这样?
  老头说:你是不是被墓里的什么东西刺伤过。
  我说:我伸手进棺材里摸东西的时候,让棺材上的刺给弄了一下。
  老头说:那你摸到什么东西了没有?
  我的心一噔,难道这老头也想打那块铁玉的主意?我犹豫了一下,说: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  老头说:据说几百年前的傣王布洛擅于用毒,他曾经研制出一种叫鸠尾的毒药,这种东西沾在身上不会有什么感觉,但如果它和漆混在一起,起了化学反应,则会让人奇痒无比,痒足半年后,全身皮肤开始溃烂直至死亡,我想你肯定是沾上混了漆的鸠尾。
  我一惊,哭丧着脸问道:那这种毒有没有解药?
  老头面无表情地说:只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。
  我连忙问道:什么方法?
  老头说:据传布洛随身配带的那块玄铁玉可以止痒,但只是治标不治本,不能根治,离开了它,一样会发作,另外一个方法就是找到当年布洛麾下巫师的后人,希望他们的解毒方法没有失传。
  玄铁玉?难道是让肥警察搜去的那块?难怪那天只是轻轻擦一擦就没事了,看来还得想办法讨回来才成,要不全身溃烂而亡就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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