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五十一) 在很小的时候,我就对少数民族有很大的好奇心,总觉得他们是一个神秘的部落,勐海毗邻缅甸,隶属于布朗山脉,离西双版纳的怒江不远,这里山高林密,很多写盗墓的小说,都有提及到这一带,这就更加增加了勐海在我心目中的神秘感。 我们正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转悠着,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条横街里,我忘记了那条街叫什么名字,反正两旁的房子都很旧了,很有民族特色。 走着走着,忽然看见前面的小房子前,坐着很多个衣着暴露的女子,她们看见我们走过来,都欢喜地站起来招手,柔声地叫道:帅哥,过来玩玩吧。 凭心而论,那些女孩子长得还真不怎么样,用高州话来形容就是黑古雷推,倒有几分像《第一滴血》4中的柬埔寨女子。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,有几个穿着黑布马甲的男子走过来说:兄弟,玩玩呗,有缅甸的,有老挝的,想要哪一国的? 阿华一听有进口货,双眼放光,猥琐地问道:真是缅甸的? 其中一个脸上有条疤的男子竖起大拇指道:如假包换,怎样,进去试试? 阿华问道:多少钱? 我拉了拉阿华的衣袖,用广东话说:你他妈的管管你的兄弟不成吗,人生地不熟的,你没看到这里的男子每个都凶神恶煞的吗。 那个刀疤脸听不懂我说什么,但他听到阿华问多少钱,便说:三百块,包舒服。 阿华看了看那些长得黑不溜秋的冬瓜茄子们,摇了摇头说:三百太贵了-------。 说完我们便转身向另一条巷子里走去。那个刀疤脸看见我们要走了,马上换上了另一副脸孔,拦着我们说:兄弟,你这样不对了,讲好价钱了,不买就想走? 我们一愕:什么时候讲价钱了。 刀疤脸说:你们刚才不是问多少钱了吗,问了就得给我上。 阿华说:我拷,也就随口问问而已,这样也要交易? 那几个黑马甲大汉围了上来,说:对,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。 我们一惊。阿华说:大哥,这种事没有强逼的吧,我兄弟不争气,你总不能叫我用502胶水把它弄直吧。 大汉说:那是你的事,问了不管你干不干都得付钱。 阿华恼火地说:你这不是抢劫吗。 那几个大汉不说话,把我们团团围在了中间。 我轻声地在阿华的耳边说:少说两句吧,这些人我们惹不起,他们身上可能都带刀的,而且他们是少数民族,有优抚政策,被打了也是白打,认倒霉吧。 我陪着笑对带头的刀疤脸说:大哥,误会了,我们只是路过,给次机会吧。 刀疤脸没有说话,瞪着眼睛看着我。我见状,知道今天如果不出点血肯定是走不了。我从阿华的口袋里掏出烟盒,向着刀疤脸他们敬了一圈烟,说:大哥,是我们不对,我们不懂规矩,你看,我们什么也没有干,你看能不能给少一点。 一个大汉说:最少两百。 阿华杀猪般叫了起来:两百,就他妈的问了一下也要两百?欺负老子是外地人是不是,别以为你们人多老子就怕你。 刀疤脸举起手,就要往阿华的头上打下来。 我连忙挡住他的手说:大哥,不要这样子,有话好好说。 阿华骂道:还跟这种人说什么软话,他妈的,跟他拼了,我们广东人也不是好欺负的。 阿华说完便用普通话对他们说:来啊,谁怕谁。 那几个黑马甲大汉一听,围了上来,对着阿华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。我连忙走上去护着阿华,说:停手,有什么话好说,我们给钱还不成吗。 并非我软弱,只是人生地不熟的,我不想惹太多麻烦,而且从小我就对那些,身穿黑衣服腰系彩带的少数民族有一种敬畏感,长大以后小说看多了,总是不自觉地将他们与书上那些会施蛊的苗疆祭司们画上等号,一想到在不经意间,他们将一条小虫放进我们的体内,随时可以让我们生不如死,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 阿华这个夯货天不怕地不怕,他才不管后果如何,身上挨了几下拳脚之后,心中已是怒火中烧,揪准机会,对着刀疤汉子的鼻子就是一记重拳。 刀疤汉子的鼻子受了重重一击,鼻骨被打断了,顿时血流如注。他捂着鼻子蹲在地下嗷嗷大叫。 那些黑马甲大汉一见,大怒,拳头如雨点般在我们两个身上落了下来。 我的肚子被重重地击了一拳,痛得我顿时弯下了腰,捂着肚子,痛得眼泪也差点掉了下来。 那刀疤汉子稍稍缓和下来,便指着我们大叫:给老子宰了他们。 有黑马甲大汉走进屋内,拿出几把少数民族身上常带着的弯刀。我一看,连忙拉起阿华冲出包围撒腿就跑。那些大汉在后面拼命追赶。 小小的县城里,两个人在前面奔跑着,一帮亡命之徒拿着刀在后面追赶,路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一见,都连忙闪到一旁,紧张地看着我们。 勐海的平均海拨是一千七百米,我们两个生活在平原地区的家伙,没跑一会就气喘吁吁了。我扶着墙,停下来喘着气说:不成了------,我跑不动了,我快断气了--------。 阿华也停下来双手撑着膝头,喘着粗气说:我也不成了----,他奶奶的,没跑一会------,就气喘吁吁了,这高原地方真可怕-------。 我乘着喘气的当口,眼睛向后一瞄,看见那几个大汉就要追了上来。我对阿华道:跑不动也要逃,他们就要追上来了,快跑-----。 阿华皱了皱眉头,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说:分开跑,一个小时后车站汇合------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