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在朋友家用餐期间，又接到老板催稿的电话，我突然想起那张画还没完成，最近也没什么心绪去作画，算了，干脆转手给阿年完成吧，于是，晚饭过后，我回去的时候，顺便叫阿年跟我回去取那幅画了一半的画，我洗了个澡，躺在床上……
“笃笃笃”一阵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，心想房东怎么老是三更半夜来收租的，真是扰人清梦啊。我站起来，开了门。进来的不是房东，而是一位老人！狰狞扭曲的脸散发出一阵阵逼人的寒气，我冷得全身发抖。但我还是依稀能辨认出来，是晓燕的奶奶！天哪，他怎么会跟我回来的呢？没等我说话，老人就直向我逼近，我被迫退到角落里再也不能后退了。这时，我看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突然间又多了几个老人，他们都是我之前画过的。我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，晓燕奶奶瞪着布满红斑的眼球，向我逼问：“为什么把我的照片交给别人！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欺负我了？”死了？这老人自称自己死了？怎么……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，手脚却疲软得像小儿麻痹一样，完全失去了控制的知觉，我非常害怕……啊——我竭力疾呼，好像喉咙发不出声音，啊——我忽地发现自己躺在床上，屋子里的那些老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，只见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地上，惊慌失措间，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做着恶梦。这梦太真切，也太吓人，惊魂未定的我再也不敢入睡，开着灯熬到天亮，揉着惺忪的睡眼上课去了。
今晚开始睡得不踏实了，越想越奇怪。忽然，我想起晓燕，我得问问情况，于是我拨通了她电话，谁知道接电话的那个声音不是晓燕，还没等我问第二句话，对方一句：“草泥马！”就挂断了。我只好登陆QQ，见晓燕的头像是离线状态，于是给晓燕留言，没想到对方立即给我回复了，太好了。原来晓燕这前两年就已经嫁到清远那边去了，第一胎就生了一朵金花，因为家婆是个传统观念非常强的人，没生个儿子，自然不高兴了，慢慢的就对晓燕左右作难。丈夫却是个软弱无能的人，见到晓燕被自己母亲欺负，居然无动于衷……我了解后，真为晓燕感到不值，多好的一个女孩啊，为什么上天如此薄待了她，唉， 或许每个家庭都有本难念的经吧，我也爱莫能助，继续和她聊着。
“刚才我打了你的以前的那个电话，怎么是别人接的呢？”
“噢，我早已不用那个号码了。”
“昨天我看见你奶奶了，她从银河园坐公车到金贵村，我还来不及问候一下她老人家，她就下车了。”
“吓！不是吧，你一定认错人了，我奶奶在我女儿出生的同一天就走了，骨灰就安置在银河园，昨天我还特意过广州，和我家里人拜祭过她呢。”
“什么！！！我不会认错的，她额头的那颗肉痣，而且她还拿了一个有两条金边的黑纸包袱，纸包袱好像写着李月什么，最后一个字我没看清楚。”
“你别吓人啊，那个包袱是我爸妈烧的，我奶奶就叫李月梅！你别开这种玩笑。”
聊到这里，我感觉到整个房间仿佛间变成了一个冻肉冰库，我感觉到浑身寒冷，于是和晓燕说起了我做兼职的事情，晓燕听后，惊诧不已的说：“难怪，我父亲那晚还打了电话，说画像怎么还没画好之类的，因为当时我也去留意他具体说什么。但自己毕竟曾经是个艺术生，所以对画像这词特别敏感，就听清楚了这句话而已。”我听到这里，觉得整个世界变得异常恐怖，想起了昨晚坐公交的一幕，还有那个足以让我停止心跳的梦魇，我应该怎么做？辞职？这个时候辞职，那晓燕奶奶的画像怎么办？我已经触怒了她的亡灵，她不会如此罢休的，或许我应该继续完成她的画像，并再三请求晓燕一定要帮我求情，晓燕向我保证，一定叫她爸和奶奶说的。
我拨通了阿年的电话：“阿年，我昨晚给你的那张画，你不用画了。”
阿年不思不得其解的说：“什么？那个我已经完成了啊。”
“总之主人知道我偷偷给别人画了，她不高兴了。”
“那这个画怎么办？”
“你先放着，好好放着，别去碰他就没事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啊，莫名其妙的。”
“总之有些东西，我不能和你说的，还有，这张画的报酬我会算给你的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今晚说的话那么奇怪”
我没等他说完，就挂掉了，因为我怕万一说漏嘴，非把那小子活活吓死不可。于是，我又重新架起了画板，打开晓燕奶奶那张照片，虽然这是一张静态的JPG照片，但我仿佛感觉到这照片是活生生的影像。我感觉到手中的笔有千百斤，每画一笔，都如此沉重，熬到了凌晨，终于完成了。第二天，我把画带去办公室的桌子上，想着下课就直接和老板交稿。下课后，我回到办公室，感觉到我办公桌的地上有一滩水迹，桌上卷着的画好像画被别人动过，于是就问做会计的女同事。会计说：“今天陈仁（同事），看到你桌上的画，就想摊开看看你画的是什么东西，谁知道才看了一下，就像触了电的“啊”一声，把他那杯开水也打翻了，砸在地上，杯子也碎了，我们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大跳，他被开水烫得不轻，应该回去敷药了。我倒是想知道，你究竟画的是什么啊，那么大的威力。”我一听，心里更害怕了，慌忙搪塞：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八卦的会计说：“让我看看嘛，不然，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口。”说完，就想过来抢我的画，我急了，一把打开她的手，她见我如此大反应，也怔住了，显得略微生气：“哼，不看就不看，你用不着这样吧？鬼才想看你的画啊！”我赔笑的哄了她一下，就拿着画走了。
再次来到银河园对面的那家门店，以前一直没留意，这个时候，我才留意到店子的东西，其实这些全都是和死人有关的东西，比如挽联、装骨灰的匣子，青花瓷的骨灰缸。还有那些显眼的相框……天哪，我之前画的素描，被一个个相框裱起来了，这些……分明就是一幅幅的遗像！我交了画后，找了个虚拟的理由和老板辞职了，往后的日子，总觉得屋子里有人的感觉，两年后，因为考虑到主要课程设置在花都，于是干脆搬迁到花都住学校的宿舍。住那个出租屋时我真有点纳闷，房东每个月收租的时候，总是提醒我，以后那么晚就别带那么多人回来，会影响其邻里作息的，现在细想，我当时除了偶尔带几个学生或者朋友回来做顿便饭而已，他们大多数天黑前就走了，怎么这样说呢？现在倒是感觉到有点后怕，每每忆之，总觉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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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达卡
发表于 2013-11-26 22:30:20
显身卡
楼主
发表于 2013-11-28 09:44:35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