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了上次那件事情之后,情绪变得有点波动,可能真的是那间出租屋影响了自己的运程,这些霉气一时半刻也消散不去。眼下就快要过年了,自己在广州反正都找不着工作的了,干脆回到了自己的家乡。到了年关,大家都忙着互发新年祝语,当然自己也不例外。刚好联系了一个很久未见面的好朋友,他说想在家乡开个儿童班,问我有没兴趣合股共办。我思索良久,想着现在世风日下,金融危机,导致了不少公司倒闭,诸多企业裁员减薪,要找份称心如意的工作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到了最后,我就答应了,准备计划在过开年,合办一个儿童班,于是乎我搜集了很多相关资料,开始策划起来。期间,经朋友介绍,我到了一间中学找了一份兼任美术教师的工作,算是赚点外快。
想着在家乡发展,便准备一个本地手机卡。到了新湖公园北门那间手机店选号码的时候,发现自己看中的号都被人抢先一步买去了,而那些所谓的靓号又贵得没道理,折腾了半天,挑得我头晕眼花,都找不到个适合的。女服务员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,便给我推介了一个号码,这号码咋一看,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,但我看上一遍,就奇迹般记住了,太神奇了,而且也不贵,于是,拍板要了下来。
一天,放寒假回来过年的师妹邀我到她家里作客,吃饭闲聊间,我说了自己的最近计划,并换了新号码,顺便念出来,示意她记录一下。无意间师妹她母亲听了我这个手机号,口中念念有词,脸色渐渐变得难看,并叫我赶快换掉它。可能是因为这个号码太多“4”字的缘故吧,新年大头的,听起来不吉利,呵呵,老一辈的人总是热衷迷信的,所以,我并不把她这话放心上。
吃过晚饭,和他们道别,但她妈还一直叮咛,叫我把号码换了,师妹叫我不要理她就是。
接下来的事情总是不尽人意,原来想着开办儿童班的计划一直拖延了好几个月都还没有定数,我渐渐开始没了耐心。可能我时运未到吧,但也总不能在就这样,在等待中浪费青春。为了理想,我毅然辞掉了家乡教师这份工作,相当一部分学生听说我要走,都哭了,给我写了一大堆的纸条和信笺。我站在这纯真的感动和理想的天平中间,左右为难,最后还是执意迈向了理想这头。再次踏上东往广州的列车,六个半小时后,到了广州,在预先约定的师弟宿舍寄居,暂住了下来。
一天,正值子时时分,我接到了一个电话,来电显示“私人号码”,按通后,传来了一个的老妇人阴森而恐怖的声音:“你快来看看你的儿子吧,他就要闹翻天了……”接着,传出一阵孩子可怕的哭声,我听后,大吃了一惊,这声音听得我头发都竖起来了。慌忙挂掉了,心想,一定是朋友在恶作剧,拿电话录音之类的手机软件来和我开玩笑的。嘿嘿,哥在不在江湖很多年了,但江湖依然还有哥的传说,朋友之间,这种问候方式,也TMD太有新意了吧,于是我便没有太去在意。
2009年,立春刚过。但离大学生毕业尚有数月,按理说,人才市场的职位资源应该是挺充足的,但是我每次投过去的简历都彷如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。
有一次,和朋友QQ聊天时候,无意中谈及到工作的事情。
“哎,兄弟,在哪发财呀?”
“别提啦,上来广州找了一个月,就是没人要。”
“大哥,你别糊弄我了,你这水平,还愁找不到工作?我看是你心眼高,人家请不起你吧?”
“你别挖苦我了,不过说来也奇怪,我把整个智联网的招聘职位都给刷屏了,甚至连人体模特的职位我都勾选了,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接到,真是见鬼了。”
“哈哈,你还是原来那么搞笑,喜欢中,请勿介意!呵呵,对了,你不会是阿博号码吧?”
“没有啊,我都仔细检查过了”
在这里,得解释一下“刷屏”和“阿博号码”这两个词。
想当年将近毕业的时候,我们都忙着投简历找工作。刚一开始的时候,大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,斟酌良久后,才怀着沉重庄严的心情,视死如归的气魄投上一份简历,投了一个晚上,总算投上了十把份,然后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面试通知的电话。接着怀着如赴刑场那种复杂与紧张交替的心情过去面试,经过简单的了解和常规性的问答,偷偷看了一下表,发现还不足5分钟的时间,对方就说:“好的,X先生,您的情况我都详细了解过了,另外我还要征求一下人事部和BOSS的意见。这样吧,您先回去,如果有结果,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,请在我们日常工作时间保持您的手机为开机状态!谢谢。下一位……”
就这样,准备足足一个晚上的台词还没用得上半句,手上带来那份厚厚的作品还没机会让对方看上一眼,就被驱瘟疫一样给打发回来了。接下来的日子,茶饭不思,草木皆兵,对手机铃声特别敏感,偶尔收到一条短信,总会条件反射的放下手头上所有工作,不顾一切的按开手机屏幕看。这是一条看起来非常有礼貌的短信:“办证、代开发票……,如有需要,请直接回复该号码,亲,如打扰了您,望您见谅,谢谢。”我K,#@¥*&%¥~,这时候,恨不得挖地三尺,也要把这个可恨的短信骗子弄出来处予凌迟方可解恨!
傻傻的坐在望夫石上等了半个月,天天守着手机……结果还是没接到任何电话,就这样,好几个月都找不着一份,之后便开始粪青了,骂该企业缺德,白白浪费别人的青春!后来,舍友阿亮提出“刷屏”一词,这简单的二字,如同撒哈拉的矿泉水,西伯利亚东部的暖温瓶,从此改变了我们的命运!“刷屏”之意,乃将所有该行业的职位都全部勾选,然后批量投简是也!
一开始,我们都觉得太狠了,但回头想想便觉得释然了。试问,能有几间企业会认真看你投过去的简历呢?他们还不是把我们投过去的简历当是一盘毛血旺?专挑上面可以看到的猪红吃,而那些沉在底下的,就算是牛百叶也冷得理了。
于是,我们把心一横,随即来一个“刷屏”。嘿,这招真凑效。第二天,手机响个没完,一个一个接,记下来,慢慢筛选,挑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企业面试,而那些之前答应过去面试的,只有接受被放鸽子的命运了。我们居然从容不迫的放面试公司的鸽子,那种感觉,怎一个爽字了得?之后,电话还是响个不停,在这种枪林弹雨的面试资源电话攻击磨砺下,我们也变拽了,还没等对方把自己公司信息介绍完毕,就立马打断了对方:“如果我任此一职位,月薪是多少?”对方见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台词突然被打断,一下也反应不过来,声音居然变得有点不利索了。于是,迟疑片刻:“嗯……哦……这个,噢,对了,试用期3个月,期间1200,过了试用期……”“你当我们本科毕业生是地喱啊,你这个价,还好意思请设计师?我服了!”还没等对方说完,我们就把电话按断了。呵呵,不急,忒大的湖里,也不怕没鱼,大鱼多的是,慢慢找。
甚至有个同学更拽的,堪称面试楷模,简称面膜(模)。那天他去面试了一家中外合资的设计公司,经过一轮简单的了解后。应聘方稍显得面露难色,对他说:“你当时没看清楚我们的要求吗?我们要求是至少要5年工作经验,英语也至少要达到CET6水平,而你连CET4都没考,还是刚刚……”
“行,你别说了!我不知道你没看清楚的简历还是你不认识字,上面不有写吗?不符合你们要求,难道你还叫我过来喝茶啊?浪费我时间,我都没说你,你居然还在瞎嚷嚷……我明白你们要的是什么样的人,你是要一个达到一定年龄,而持有某种证书的人,绝对不是在招聘一个真正可以为自己公司做事的人。你可以不要我,但你的竞争对手一定会等着我!你否了我,这样会给你公司造成了一定的损失,我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……”说完,该同学头也不回的走了,听说现在已经是某4A公司的部门主管了。对的,找工作就得有这个势才行,不然的话,准屈就在一些小公司的底层级别,钱赚不了多少,还埋没了才华,浪费了青春。
再说“阿博号码”一词,当时大家都在刷屏,阿博自然也不例外,甚至他刷的不仅仅是智联的屏,前程无忧,南方人才等等这些有名的招聘网都给他刷了个遍,最后还是没接到一个面试电话。大家还在百思不得其解时,阿宗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秘密——阿博写在简历上的手机号竟然只有10位数字!于是,“阿博号码”从此诞生。
再说到我和朋友QQ聊天的事,他说自己想跳槽了,平面没啥赚头,想跳去搞房地产,正想着找个人接他的班,问我愿不愿意干。我稍稍了解一下情况,工资有1800+提成,执输行头,惨过败家,凑合吧,总比没工作强。于是就答应下来了。发了一部分作品过去,对方老板马上拍板答应了,具体入职和交接日程会过几天电话通知我。
找了份工作,终于可以安心了,打电话回去和母亲唠叨几句后,就打理一下形象,调整一下心情,准备等着上班。
闲着没事,便登陆一下QQ,刚上线,就弹出我那个朋友给我的留言:“怎么搞的,联系不到你,你这电话是怎么回事?怎么我老是打不通的。我老板已经找到别人了,她叫我通知你。你年纪也不小啦,怎么还是没长性,还和以前一样,那么爱搞鬼闹怪,就算闹,也得分场合啊,别和我老板闹呀,哎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……”
我一下子吃了一番炸胡牌,怎么回事?我马上拨通了对方的电话。
对方接通后,马上责骂我了:“你终于出现啦?都5天了,还玩失踪,气人的是,还索性把手机给关了。”
“哪有啊,我一直开机的,我这是异地号码……”
“就算异地,也不至于那么省吧,接个电话不就一块几毛的事情吗?至于关机吗?”
“我说了,没关,真的没关!”
“那我就当你没关,那你手机设定什么了,我打过去提示关机,我老板娘打过去,你居然弄些恐怖的录音来吓她,第二天她还惊魂不定的K了我一顿,说被你吓到一晚睡不着,唉,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……”
唉,我真是哑巴吃黄连,眼白白地看着一份工作就这样泡汤了,只好自认倒霉吧。
(故事连载中,敬请期待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