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瑶瑶渐渐的止了泣,她站起来,用纸巾擦了擦眼眶里的水滴,对我轻声了说了声:“谢谢” 第一次听到她如此温软的声音,略有少许意外。阿寿把我拉回石板上坐下,他盯着我看了很久,那目光像熊熊大火,似要把我的皮肉溶掉,然后看到我跳动的心。我不习惯有让人剥光的感觉,便把头转向别处。 阿寿不说话,他一把把我的头转过来。四目对射,那似刀的光茫让我怯怯的。我不满的将他推开,嗔骂道:“干嘛,暗恋我啊,少放电,我不是玻璃。” “你为什么去当英雄,你出什么风头,你小子别还真嫖出了感情?”阿寿对我的行为定义为鲁莽和傻。 我也说不清为何要替瑶瑶出头,反正看到她无助的时候,我的心就抽了一下。 阿寿自言自语的道:“看来要把你赶走才成,再呆在这里,早晚你要出事的。”我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,他已经把我的房子退了,除了投靠他,我能去得了哪里? 瑶瑶对我的态度开始像在火上烤过的冰棍,融化成水也是暧暧的。她开始叫我和阿寿做大哥,我倒是应得很快,说真的,如果她不是干这活的,也许会是我仰幕的对像。从小我就对学习棒的女生持仰望态度,瑶瑶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,这是成为我心目中女神的条件之一。 阿寿对瑶瑶的态度是不冷不热的,他一再警告我,这种女人只讲金不讲心,可千万不要玩出点什么感情来,那这一辈子就再也不怕日晒雨淋了,帽子从头一直戴到了脚板上。 其实阿寿的担心是多余的,我不是歧视瑶瑶,但我是个很传统的男人,虽然没有处女情结,但也绝对不能忍受,任由别的男人把自己的女人剥光。 对于我手持烟筒的壮举,只能用正义感一词来解释。 从此,只要闲着没事的时候,瑶瑶会主动的买两支啤酒,过来和我一起坐在石板上聊天。聊着聊着,我们就开始熟络了起来。我对瑶瑶背后的故事很感兴趣,宁愿花钱去听故事,也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场凄风血雨。但一旦熟络之后,我再也不好意思开口去问了。你可以去伤害一个陌生人,但总不好意思去揭朋友哪怕指甲盖一般大小的伤疤。 我给瑶瑶讲我和黄芸的故事,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,嘴角略向上翘,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,没有苍白的安慰,只是静静的听着。当她和别的男人上去的时候,我就默默的喝着啤酒,等她下来继续说。 我问她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,她竖起三个手指说大约三到四万块。我告诉她,其实可以赚更多。瑶瑶惊叫起来:“你真他娘的当我是机器啊,机器磨得多也会报废。” 我冷哼一声:“你只懂得量,却不懂得质,傻。” 瑶瑶疑惑的看着我。我问道:“你们每次收多少钱?” “两百” “其实你可以收三百。” “什么,”瑶瑶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,“大家都是这个价,你以为那些男的傻啊。” “你不懂男人的心里,更不懂自身的价值。” “什么价值?”瑶瑶不解的问。 “其实男人都很贱,只要你满足了他们的征服感,那他们就舍得出钱了。” 瑶瑶来兴趣了,双眼期待的看着我。阿寿说得对,这种女人只讲金不讲心。 “你有没有发现,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男士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,他们要去也是去高级酒店弄个大保健啥的,来这里的都是一些低层次的屌丝男,你英语六级,怎么说也是个知识分子,怎么能和那些满口脏话的庸脂俗粉同等价值呢,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自称是模特、空姐的,会比一般的小姐贵上几倍吗?其实都是一样的货色,包装,得靠包装。” 瑶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我继续道:“你得把你知识分子的范装出来,首先你要配上一对眼镜,弄上一个发型,换一个职业装,把气质给弄出来——” 瑶瑶的GDP果然上升了百分之五十,而且还供不应求。看着她不断的上楼下楼,我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份营销策划的工作,再不济也能做一个好龟公。 瑶瑶的业务满负荷,她提前下班。为了感谢我给她一盏指路明灯,她要请我吃宵夜。 一个灯箱,几张简单的桌子和油腻腻的胶凳,靠路边的地方支着一个猛火炉,猛火炉的旁边摆着两三张桌子,桌子上摆满河粉、空心菜、田螺和猪大肠等物,便塞满了这个城市夜间的胃。 瑶瑶很高兴,点了一碟田螺、一碟爆炒大肠和几支啤酒,她特别交待大肠一定要有猪屎味,否则就少了这个菜的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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