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阿瘦 于 2013-11-15 22:02 编辑
(四) 林家厅 大四的某一天,我去了佛山南风古灶,本来是去做毕业设计的,咋一踏进南风古灶,就被古香古色的建筑和带有浓厚石湾味道的陶瓷所吸引了,一切在自己眼里是那么的新奇,不管怎样,畅游一番再说。 我们几个一起到处乱走,不知不觉已值傍晚,进了林家厅。这座始建于明朝的古屋,尽管经历数百年风风雨雨的冲洗,依然完好无缺。上面一层是阁楼,屋子很凉,也很安静。突然,从上面的阁楼传来了“笃笃笃”的脚步声,像是高跟鞋声,隐约中听到有女人谈话的声音。我心想大抵是人家在上面住的,就小心翼翼的猫着脚步拍了几张照便出去了,怕影响人家的生活。 第二次去佛山的时候,在南风古灶里寄宿,这里晚上是没人住的,是个陶艺家白天工作的地方,也是个著名的旅游景点,一旦到了晚上就静得有点可怕,所以我们到了天黑一般是不会出去的。听说金生花就住在隔壁,我很想认识她,很喜欢她的作品,一个来自韩国到清华留学的年轻女艺术家。可是来了这么多天了,连她的影子都没见过,门一直以来都是关着的。 有个晚上,阿满师傅来了个朋友,听他说,这一带经常闹鬼,特别是林家厅。我们不信,因为我们进去过,也不见得有什么异常的。阿满师傅怕他吓到了我们,于是就责骂他,我们也只是当个笑话来听罢了…… 后来我据我所了解,林家厅只是作为一个旅游文物保护景点,里面根本就不住人,我白天就看见很多妇女在里面唱粤曲,就想起了《山村老尸1》的那些唱粤曲情节,感到有点害怕。可是我那天明明是听上面的阁楼有脚步声的,不可能是旅客的,因为这里下午5点就闭馆了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 后来还听到有关林家厅的事情,听说之前有几个广美的学生在那边做陶艺,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,全部不敢做下去,中途就回去了,反正是和林家厅有关的。 过了一个多星期了,我们作品都做好了,就差上釉,上釉的师傅说,我们的作品湿气太重了,得烘干,于是指引我们拿去古窑里面烘干。晚上,我和阿明搬到了古窑里,里面像个大蒸笼,热烘烘的,虽然外面下着冷雨,但进窑里就满头大汗。也顾不上太多,草草的埋在热砂里就出来了。从古窑回来必经林家厅的,踩在石阶上,想想阿满朋友的那些话,头皮倒真有点发麻……听说这些铺路的石阶都是用明代的石碑打磨出来的,想着想着,全身不禁打着冷战。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我叫醒阿明,和他一起去取作品。外面下着毛毛雨,早上的雾气很重,自己搬完了作品,就去帮阿明搬,但他也搬到最后一个了。我一个走在石阶上,似乎忘了昨晚的害怕,竟然走到了林家厅。见门被反锁着,就对着门孔朝里面大喊了一声,大概是缓和心情,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怪习。里面仿佛传出一声回音就什么都没有了,我推了一下门,关得牢牢的,便往回走了。不禁再回过头看了一眼,这是才发现大门两边的对联,以前居然一直没有留意。横批“和谐人间”,上联“上天言好事”,下联“下界保平安”…… 从佛山回来,全身乏力,时而畏寒,时而怕热。确定自己生病了,第一时间去了校医处,取了很多药,几天吃完了,非但不好,反而病情加重了。拖着沉重的脚步,强撑着虚脱了的身体,一个人,迷迷糊糊的,再次走进了医院……当我把体温计递给医生的时候,医生的脸上不经意掠过一丝沉重的神色。39°,我发烧了,而且烧得不轻,其实是持续几天了,医生说,一个人跑到医院而不晕厥,已经算很坚强的了。接下来再例行检查,还能从病例上没有根源的草书字迹中艰难的辨别出“扁桃体化脓”等等刺眼的字,我问医生是咋回事。医生郑重的说:“唉,怎么不早点来就医呢,你现在这个情况算很严重的了。”后来我才知道,如果我再继续这样下去,我有可能要进行扁桃体摘除手术,以后我原来的声音也将会消失于这个世界,免疫机能更是大大下降……我听后,感到有点害怕了。 躺上了病床,护士在我臀部打了一针,渐渐地,整条腿都感到麻痹作痛。接下来后便是打吊针,第一次打吊针,所以有点紧张,尽管手脚不太利索,但我头脑很清醒,想着有关林家厅的事情,又是涌上一阵钻骨的寒意。医生问我病因时候,我只是说淋了点雨,不敢说撞鬼的事情,如果说了,我想他准会把我送去精神科检查的…… 药液一滴滴地流进了我体内,病房只有我一个,静得几乎可以听见滴液的声音,外面不时之间下一阵过云雨,之后又回复了原来的寂寥。我很累,呼吸很急促,恍惚间感到死神的召唤。我不敢闭上眼睛,我怕闭上了再也睁不开了,有太多的事情还待我去做…… 换上第二瓶吊液时候,我身体一直冒着汗,隐约间感到医生脸色露出了缓解的微笑,我心情也骤然轻松了,吊完第三瓶,我感到脚步也不再沉重了,接下来的两天还要吊6瓶。不能吃饭,哪怕是吞一把口水喉咙都疼得几乎掉眼泪的。接下来的两天,还重复着跑医院,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。 告别了的林家厅,在自己心里仍是个谜。到底自己是撞鬼了,还是巧合?没人知道。 (故事连载中,敬请期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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